あおわ

念作阿哦蛙(x
都是xjb写
和xjb摸的cp向鱼

二重奏

月租35不用保证金。

金在奂心里念着这几个字,在延南洞的小巷子里绕了几圈,手里从汗蒸房门口的邮箱上扯下来的低价租房广告被揉得变了形,终于在一幢二层的小楼前停了下来。


两颗银杏巨大的树冠盖住了房屋的大半,让人不难想象起在它们秋天便会是停留在窗前的被落日余晖烧成金色的云。树叶此时还是葱郁的绿色,映衬着一大丛开得繁茂的凌霄花,从墙缘一直垂坠到地面。


这么个价格这附近的半地下都租不起呀。金在奂想着,将信将疑地拨通了广告纸上的电话,没过多久中介阿姨就乐呵呵地来了。


“租金就是纸上说的,帮忙买蛋挞和分类垃圾不要被罚款就可以了。不过这位朋友真的很吵……所以之前来了好多人,住了几天就搬走了。”阿姨说条件的时候没忍住嘲笑了一下房主,又忧心忡忡地劝金在奂别住了吧带他去看附近的别的房子。


房主人是个从国外回来的韩裔,据中介说人也不错,韩文很溜,独独不会垃圾分类,用错垃圾袋装可回收和饮食垃圾被罚了好几次款之后便想要找个室友。


“一开始挺顺利的,结果室友没坚持多久就要搬走,说半夜实在是太吵了。我一开始很纳闷去咨询了一下附近的邻居,都说没什么动静啊。后来才发现他房子里的声音都被银杏树给挡住了,只有住在楼下的房客听得到。”中介阿姨絮絮叨叨地八卦了会房主和前几位房客的恩恩怨怨,又抱怨了会中介金给得多却让她不省心的房主。


“不过我也挺吵的。”金在奂听了介绍倒是挺开心的,他之前同时打了几份工到深夜,不做了之后夜里依然失眠,每天早上六七点才能入睡。漫长的夜里除了戴着耳机用电脑作曲之外就只剩下烦躁,他用以度过人生的乐器显然在大部分人眼里是一种扰民,一拨弦就会有隔壁的邻居敲门问他能不能安静点,更何况是凌晨。金在奂看着天然隔音屏障般的两颗银杏,心想着至少晚上睡不着也能自由自在地弹个吉他。


房主人是梨泰院一家新开却很火的jazz club的老板,每天的生活从下午六点开始,半夜回家之后据其他房客的描述是“霹雳乓啷地能到早上六点”。不过现在人美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对方的习性倒是符合金在奂的心意,让他没见着自己未来的屋主就内心凭空升起一份安心。


金在奂安顿好之后便乘着夜风四处转悠。他一直喜欢延南洞的环境,只要几十米就能从弘大站的喧嚣变成平和安稳的带着咖啡香的宁静。房主人痴迷的蛋挞店已经早早地开始准备起收工打烊,被那位神秘jazz club老板青睐的榴莲蛋挞总是在两点出炉,不过几个小时便售尽,好在刚好在他教吉他课的学院附近,每天下午的授课开始之前可以顺道带上一盒。


金在奂的一天总是从中午开始。实音科的学费太贵,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便利店和咖啡厅打工凑学费,累得要死要活,学业也搞得乱七八糟。他在朋友的劝说下休了学在弘大的学院做全职的声乐和吉他老师攒钱。休学工作和搬家给了他契机和自由和自己心爱的乐器对话。不过等他有空开始演奏,也是在他花了一个星期陆续从一只借住的朋友家里把自己的家当都转移到新家之后的事。


他正式搬完家的那天刚好收到了签好章的住房契约书。金在奂正准备出门就看到一只光秃秃的白色海豹玩偶蹲守在自己门口,吓了一跳。契约书就放在海豹背着的挎包里。房东叫邕圣祐,签名是三腿章鱼般的Ong三个字母,o里还画着星座似的的三个点,印章是不知道哪个文具店买来的卡通海豹,看得金在奂哭笑不得。


契约书里还夹着张充当memo的纸巾,写着“在奂君蛋挞拜托啦。^^”  ,底下也落款般地画上了只小小的海豹。纸巾上印着jazz club的logo,名字很简单就叫jam,配着一瓶哼着歌跳舞的果酱,一语三关。


金在奂出门时刚好是邕圣祐的睡觉时间,就没有上门打招呼。买到榴莲蛋挞之后给他发了讯息,说晚上回家的时候放在他的门口。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收到邕圣祐的回信说谢谢。

他看到了提醒手机便消耗完了最后一点电量,充上电开机后下一个学生的课刚好开始了。

“怎么和有时差似的。”他心里想着,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给邕圣祐回复了个表情,又问起生活上关于水电燃气之类的琐事,通过kakao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邕圣祐聊天。邕圣祐只比他大一岁,同在美国认识的乐手一起在韩国开了jazz club,每晚在自己的club里演出。金在奂说起自己也是念音乐现在休学在教吉他,又问邕圣祐演奏什么乐器,那边似乎刚好到是时间公演,消息一直未读。


他正好赶工帮自己朋友的编曲录了吉他轨音,收工几个人凑在工作室里一起喝酒。朋友喝醉了之后抱着他不撒手,呜呜地倾诉着分别后的思念之情,邕圣祐一通电话才拯救了他。他坐在工作室外静谧又黑暗的巷子里接听,对面没有说话,只有人声嘈杂的背景声,他问了句“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呀?”,而后小号声就让嘈杂的背景忽然沉默。几种乐器的协奏越过人群的交谈和喝彩传到金在奂那里。


金在奂抱着啤酒坐在黑暗里,像是被其中的鼓点带到了现场。他对爵士几乎毫无兴趣,只是本能性地用自己的语言试图和乐曲间属于邕圣祐的部分对话。他想象着自己的吉他是如何加入这场即兴的拉力,顺着鼓点加入下一个八小节,他和小号贝斯前言不搭后语,和钢琴提琴似乎也谈不到一起。他似乎像是在一场聚会的交谈里独自讲着另外一门语言,最后鼓手看到了他,他再也听不到除了鼓以外其他的乐音。


这是他们第一次合奏。



“你现在知道了吗,我演奏的乐器。”邕圣祐在结束演奏后过了许久才气喘吁吁地通过电话和金在奂说话,“本来想录音给你听的。但是好像直接拨电话会比较好。”

金在乎这才从方才的二重奏里回过神,他的脑内吉他演奏让他精疲力竭,理解和组织语言都格外费力,花了好久才把电话那头清朗的男声的每个音节拼凑成完整的句子。

“我是不是太唐突了……”对面听金在奂没答话,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电话也许又扰人休息让人堂皇了,转口小心翼翼地问金在奂是否在家休息了。


金在奂忙说没有,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因为自己在脑内和鼓手相谈甚欢而一时无法组织语言。“万一自己猜错了,对方其实是自己谈不上话的小号呢。”金在奂想。


他有点惴惴不安,赶忙换了话题不去说自己的答案:“蛋挞我买到了等会放在你的门口,你回家之后自己热一下吃会更好吃的样子。”邕圣祐接过他的话题和他闲聊几句,两人年纪相仿,加上金在奂喜欢他的声音,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变得亲近。没聊多久邕圣祐的中场休息就结束了,金在奂也被出来找他的朋友叫回去喝酒。


“一会见。”邕圣祐说。


金在奂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酒精让他的有点晕晕乎乎,脑内的吉他即兴演奏却一点都没忘。他掏出吉他窝在摇椅里对着桌子上的小海豹弹起了琴。他的吉他里没有方才在陌生的语境里的试探和迷茫,直接穿过几个自己毫不关心的乐器,找到了自己印象里的鼓。他有点喝多,弹奏里多了几分带着酒意的慵懒。


楼上传来了破了音的小号声,金在奂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这么难吗?”楼上的人似乎是这么地抱怨了一声,又因为戛然而止的吉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而后鼓声响起。


在俱乐部的演奏时他似乎只是隔着人群对金在奂挥手说自己在这,这会则在之前演奏的基础更近了一步,他穿越重重的人群,准确地牵起了金在奂的手。他的乐性和金在奂的几乎毫不相同,却近乎天衣无缝地领着对方与自己合奏。


金在奂没什么和人即兴合奏的经历。两人的合奏里邕圣祐是绝对的主导,他在金在奂的犹豫里让步,引着他一步步靠近,在吉他声逐渐活跃起来时又毫不犹豫地用夺回主动权。


“真是狡猾的人。”金在乎讶异于对方的推拉后不甘示弱,找到这场对话的门道之后渐渐不再需要邕圣祐的牵引。他感到楼上的人似乎对于他的反应而感到愉悦,鼓声几乎像是牵住了他的手开始奔跑起来。而他被音乐里那个喜悦的灵魂所感染,便也想投入进自己的琴声里,去和他并肩跑在一起。


他不记得那天夜里的二重奏进行了多久。他们在各自的音乐里彻夜交谈,邕圣祐不介意他语言里的生疏,放慢了步调等他,然后在他渐渐找到自己的声音后抓着他从天南跑到海北。


他们在对话里生出的暧昧里近乎同时地戛然而止。金在奂努力地在自己如雷的心跳中平息自己跑到楼上去吻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欲望,又一时没忍住放下吉他对着白色的小海豹公仔又揉又捏。


“总觉得应该长得很像呢……”金在奂拍着海豹光光的脑袋想着,带着十二万分羞耻的心在海豹侧脸的星座上吻了一下。


两人默契地沉默许久。邕圣祐在没打鼓之后一直窝在沙发里假装看书,拿着本拿倒了的海德格尔发呆。在日出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地住给金在奂打了个电话,“忘了说谢谢你买的蛋挞了,很好吃。” 金在奂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笑意吟吟地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困意,软软地对他说了声晚安。


弹了一夜即兴似乎格外消耗精力,该起床买蛋挞的金在奂睡过了头,醒来时过20分钟就要开始第一节吉他课。他狂奔到学院的时候已经过了15分钟,幸好自己的学生也睡过头,打了几个电话没人听,刚好得空去买蛋挞。


蛋挞店的生意格外好,平日的三点也坐满了人。金在奂拿起蛋挞最后一盒蛋挞正要结账,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身边小声哀嚎。声音的主人高瘦俊朗,嘴唇的弧度和白色的海豹如出一辙,侧脸上像那个公仔一样,闪烁着三颗细小的星星。


“呜……听在奂今天出门的时间估计没时间帮我买吧。” 那人对着空气皱着眉叹气,幽怨地看了一眼拿走他的蛋挞的人洋溢着收不住的笑容的脸。


抢得先机的幸运顾客还收到了周一最后一盒专属的隐藏礼物。邕圣祐看着那人手里的一对马克杯,羡慕地想咬人。

“我听金在奂说他刚好买到了最后一盒。”那人说。比他运气好的客人脸上带着买到世界上最好吃的甜食般地甜蜜的笑,精灵似的尖尖耳朵尖红扑扑的,还拿着榴莲蛋挞的盒子对他摇了摇。邕圣祐不假思索地伸手把自己的蛋挞和小精灵一起搂进怀里。


蛋挞店的音乐是一段轻快的鼓,伴着温柔明亮的原声吉他,和烘焙甜点特有的甜香一起融化在空气里。而金在奂胸口感受到的自由不羁的爵士鼓,也毫不介意地和着甜腻的民谣,和他左胸里的六弦琴温柔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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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因为协奏而一见钟情的无趣故事

*一个备注 jam =韩语有趣,也有即兴合奏的意思w 

其实这个是删减版…因为临时有事赶不上发车停在了两人刚开始恋爱的地方,删掉了点关于塌的心理活动显得有点突兀,但是留着又有种中间断掉的感觉所以还是先删掉了……有时间能把故事讲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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